我对女孩的态度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所以现在我不敢和异性朋友走得太近。
曾经有一个同学告诉我,在高中毕业前如果没早恋过,那就亏大了。于是我便不辞劳苦地引来了一个女朋友。但轰轰烈烈不到两个星期,她说我跟别的女生关系暧昧,竟以一句“我们分手吧”为结束语。
果然有些失落,但我不悲伤。至少以后有人问我高中生活遗憾吗?我会回答:“不遗憾!以为我恋爱过。”
很脆弱,这种关系很脆弱,简直毫无保障。
在家里,我收到了一封信。署名:莫言。看到是莫言,我很激动,甚至想哭。莫言给我写信。大作家莫言竟给我写信。
这种激动是莫名的,盲目的,毫无理由的。
如果有人问我为什么有很多人对世界绝望?我回答:”因为那些人有太多希望,但换来的是太多失望,以至于绝望。我虽然还不算是那种人,但也差不多了。
寄信给我的莫言是一个女生。不过后来信写多了,我觉得她有女人的成熟和沧桑,也有女孩的幼稚与单纯。这样的人很适合她所学的专业——幼师。
我以前也交过笔友,但时间不长。常常是在写了几次之后对方莫名其妙的人间蒸发。
莫言不同,她让我有一种冲动和某种欲望。因为后来我把这种感觉告诉给我的一个朋友是被他误解。所以我在这里必须申明此冲动和欲望非彼冲动和欲望。
我们班可谓信泛滥,甚至有人受到信骚扰。但,信是多而不精。有时看完一封信会让你吐上大半天。
我看过一封信,至今还令我无法忘怀。我对写信者至今都还在佩服。
信中大谈暴牙好处,最后一首诗才是亮点:
下地可以刨地瓜,
下雨可以遮下巴。
喝茶可以隔茶渣,
野餐可以当刀叉,
被砍可以当两下。
但这不是结尾,最后还是一首诗:
大海啊!它全是水,
地狱啊!它全是鬼。
骏马啊!它四条腿,
看官啊!你想不想跟我有一腿?
绝!这首诗更绝!无怪于每个人对写信都乐此不疲。
莫言的信很有深度,但往往在你看得死去活来之后个你最后一刀:出一道难题。
我的男性尊严往往就葬身于此。我记得通了几个月的信我只回答出一题。
上联:老太爷摇扇抽烟,眼前风云聚会。
结果,我的脑细胞朋友们牺牲了大半。终于,我的思想有所解放,想出了一绝句。
下联:小曾孙沙尿放屁,跨下雷雨交加。
后来,我终于想出来最关键,那对联我好象在哪本书上看到过。
什么是时间?
不懂和白痴往往在一念之间。幸好这个问题不懂不会被人认为是白痴。
时间是有一个滑雪高手,匆匆而过后总会留下值得让人回味的痕迹。
她的真名是莫言?她长得如何?
我还是做了一回白痴。
那些喜欢不懂装懂的半白痴们总是不愿我脑海里有半点美好的幻想。
一次交涉后,我把照片寄给她。而当她回信的时候我才认识到我被耍了。我也发现我是个做白痴的料,竟然被耍得心甘情愿。
那个甩过我的女生竟又来找我。
没有见过所谓爱情的人总是觉得它是蜜糖,但接触过的人会觉得像冰欺凌,进口不入喉。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不过如果是质量好的冰欺凌那就另当别论。
俗,太俗了!
“我发觉你和每个男生的关系都很暧昧。”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甩人的感觉是那么的爽。
学校里的人总是出双入对,让人很难看出哪对是特殊朋友哪对是非特殊朋友。
有一为同学不惜重金买来一高级眼镜就为了避免靠近新种类。但是事实证明学校里的绝种动物品种很多,避都避不了。于是他便大为感慨照次趋势发展下去,大型食肉恐龙将重现世界。
在这种四周污浊的环境里本人倒还能出淤泥而不染。但这种众人皆浊我独清的滋味不太好,有点与潮流脱节。不过,现在流行得有点变态,要想继续正常下去就得与众不同。
写信给莫言就成为在这样没有共同语言的朋友的我的最好选择。
记得在一次写信给莫言时,那个女生又来找我,说是要我帮忙。找人帮忙是没错的,错就错在她找我帮忙。那人低估本人智商。雷锋固然可敬,但我的思想还没有达到那种崇高的境界——在帮别人的同时给自己添忙。
一枝杂草破坏了一大片鲜花,学校女生在我的心里地位大跌。接下来的信当然是大量批判现代女青少年。
如果取消高考,人间会减少很多悲剧,高考的影响力可见一斑。高考的作文如果改为写情书,那我们班每个人的作文分数会个个满分。可惜,高考不是写情书。
我的成绩是好的,但学习是不太认真的。吓得每位老师都不敢表扬,毕竟天才是少数。要是一不小心贻害了其他人,那责任是重大的。
只要学生成绩好,其他的是老师概不问津。因此就算整间教室被信封压倒,那也不关老师的事。
在众多书信中如果有一封收信人的名字不是写一个字的,那封信就是莫言写过来的。这就是个性的表现。
一段时间后,信段了,断得理所当然。因为她毕业了。
再后来,班里的那些信使们对信开始减少热情。认为一来一去的时间都可以弄到一个女的,于是也纷纷抛掉情书,改为上网说情话。
本人原来也有一台电脑可供上网。
开始上老爸在耳朵不停的做专权的教育,说是人要随时代的发展,一味的游戏只会导致人脑的退化。后来我认识上网的乐趣,最重要的是上网游戏更赋有娱乐性时,每月上网费已相当于我老爸几个月的工资。
理所当然,老爸再一次的,并且更加深刻的谈论网络的危害性。其中一条最为重要的是使得家庭资产大量流失,爽了现在,苦了未来。我不想讨论,讨论这种问题像是讨论人是用心想事还是脑想事一样无聊。无聊倒也罢,最怕的是无聊到最后却什么结果也得不到。这又有些像酝酿了大半天的屁却放不出来一样难受。
锁电脑政策成了老爸最后的手段。一段时间里他还一直高兴自己做了有史以来最英明的一件事。
所以后来我连游戏也没得玩。
高考的临近相当于灾难的降临。但大多数人还是视死如归,也像闲云野鹤穿梭于情场之间。每天的练习卷犹如厕所里的苍蝇,多得让人讨厌。卷子多不说,更可恶的是里面的题目对我来说半点水准也没有。
学习的无聊让我萌生了上网的念头。
到了网吧后发现,里面的电脑低价卖给收破烂的人家也不一定要。
上网的目的之一是聊天。但往往发觉大多都是虚伪的人。当然不排除我。
然后我莫名其妙的遇见莫言。这次她尽显老虎本色。雌老虎我见得少。学校的那些异性动物们走路不是火星太多就是毫无声息。
跟莫言谈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开始担心她现在所带班级的那些小朋友们,搞不好哪天被她卖了还争着感谢老师。
她是会咬人的,但奇怪的是我竟然想被她咬。或者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心理变态。
一切又那么自然,美好。跟她聊天就像在洗澡。因为我认为人生最舒服的是在洗澡的时候。
可能由于我们休息时间不同,因此百年难得一见。情况比牛郎织女更为悲惨,至少他们还有个固定的时间见面而我们没有。
未来形势发展如何谁都不知道。或许我们会在某个城市的街头擦身而过。但,无论如何,我是 会记得曾有一个从未见面的朋友。她将是那年夏天我美好回忆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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