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灵之旅

季珞

<心灵之旅>
有时候，最平凡的东西也能给你久违的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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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二零零二年九月十四，我和同事裹着满怀的秋意来到京郊平古度假村，抛弃了职业装，抛弃了高跟鞋，连同那所谓的举止优雅、言语斯文。
车出城之后，满目的绿色堆砌在面前，让人不禁怀疑起这秋来。而城里，是枯黄萧瑟的。所以心情也倏忽畅然起来。公司在平古有一个度假村，车将我们载到那里之后，我和丁丁便安奈不住久抑的心，溜出客房，因下午安排好驱车去京东大峡谷，也就只好先在度假村内转悠，刚好碰上除草工除草，不想这看似简单的活儿在我手里无法把握，除草机抖动不停，于是草被我锄成波浪般，这也成为丁丁两天来一直笑话我的理由。
京东大峡谷是京东较为知名的旅游景点，峡谷因其狭而曲，陡而险，且栈道悬空闻名。于是满怀憧憬，想见识这般的景色。遗憾的是当我身处其中，未有此感。只是谷内潭水倒见清澈，为初秋的峡谷添不尽之灵气，顺着游览栈道，碧绿潭水行于脚下，群峰倒映水中，无边情趣满溢于心，若能在此泛舟垂钓，又是好一番归隐之情。行于峡谷内，百转千回，山重水复，当你以为前方已无路时，孰不知，路在潺潺一水间，别样景致就藏于这千峰万壑之中。
峡谷内不见阳光，空气湿润寒冷。加上中午小酌一番，此时微微欲醉，神思倒真有些恍惚了。来到峡谷内通天峡脚下，丁丁因为一向胆小，被那似裂似连的峡缝吓住，不再前行，说在此处等我。其实大多游客也都不愿攀上通天峡，一来只有一条道，上去之后仍要原路折回；二来通天峡狭险幽深，壁立万仞，那被震裂的缝似连非连，欲倾即倒，心悸胆寒，也就让众人打消了攀登的心思。我一向爱走众人不走之路，爱游众人不游之景，加上酒精的作用，这通天峡自然是非登不可的了。其实这峡我倒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因为登高往往只知登高，而忘了身边的景，眼睛只被脚下的阶梯紧紧抓住，也就没有什么险事了。
到了傍晚，山里暮色渐浓，若隐若现，似烟似雾的云悠闲地环绕在山头，而天际返照的落日余辉装饰着云彩，映照在我和丁丁脸上，一天的疲惫顿然不见。这样的傍晚，这样的景致，对山里生，山里长的山里人来说该是平凡无奇、司空见惯的，然此刻却带给我未曾有的新奇跟感动。被峡谷若有若无的秋风洗涤了浮躁的心灵，听听大自然的声音，一切都在眼前，淡淡的清晰着。
回程时因为走的是后山，只好坐山里人开的中巴车先回前山，这一路上，全是山坡石子路，没有路标，没有路牌，有的只是崎岖狭窄的盘山路跟一路的乱草遮挡着前方。司机虽然是个开车多年的老司机，我们还是将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坐在司机旁边，死死盯着方向盘，恨不能自己开车，直后悔没多买几份保险。当然，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最终我们还是安全的返回度假村，结束了这第一天的旅程。
回到住处，仍然兴奋，自然不会将这难得的夜晚白白耗在客房里，晚餐后，在度假村的保龄馆折腾到午夜，实在无趣，于是和丁丁等一干人当下商定总该干点什么，度假村外的玉米地成为我们首选目标。我的危逼利诱，丁丁的百般纠缠，加上同行的几个大男人的连蒙带骗，总算说服警卫，带着对未同行同事每人一根玉米棒的承诺，迫不及待地溜到农家院的玉米地外。让我们没有想到的是，这小小一片玉米地居然有两条野狗看护着，似乎早已知道我们的企图，在这伸手根本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人家说，要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我们除了知道那野狗似狼般的绿眼之外，恐怕什么也顾及不了，于是一干人不敢贸然行动，眼巴巴的瞪着野狗。慑于那半人多高的野狗的威力，两个胆小的大男人说死也要死得壮烈，若冤死在野狗脚下，遗笑后人实在不值，所以只好作罢。回去自然又被留守在度假村的同事取笑了一番。
偷玉米不成，却见识到难得一见的北方乡村秋夜。所以也没觉遗憾。乡村日夜温差较大，虽然刚入秋，但这夜晚已经带有十分的寒意，我裹了裹身上的外套，仍觉凉意袭人。天空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星子镶嵌在黑幕，空旷、悠远，四周万籁俱寂，我们都不再说话，徜佯在这夜里，享受这份漆黑与寂静中所蓄的神秘。在城里生活了二十多年，未曾跟天空如此接近过，四周被高楼包围，只有你仰头上望时才可看到一方灰暗的天空。城市的天空是没味的。比之乡村，少了一份深邃，少了一份沉思；也少了一份凄清，跟一丝神秘。所以这样的夜对我来说是一种无法逃脱的诱惑，就象欧也妮·葛朗台对金子的那种贪婪。
夜色荡漾着。。今夜无法入眠。。
回到度假村已是凌晨，东边的天空微微泛白，今天又是个好天气，一如每个人的心情，眼里褪去了精明干练，满溢在我们中间的只有真实跟清澈，所以快乐。原来还仍调皮，仍年轻无忌。接下来的游程便是京东大溶洞，入洞后，感觉很失望，洞内景点有太多的人为痕迹，所以在导游的带领下走马观花的绕了一圈，便匆匆出洞。也算是来了一遭。
回京路上，我将旅程中所有的感动记录下来，珍藏心中，放在梦里。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2002/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