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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晚上，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尘就着榨菜吃方便面。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在。好几个月前，因为一次争执，妻子一气之下就回了娘家。他也一直没去接。他不想面对她们一家人只有责备，没有笑容的脸。走了也好，起码耳根清净，吵吵闹闹的日子他已经受够了。
争吵的原因是因为妻子又提起五年前他的那次出轨。她一直在骂，他一直在忍。可是后来她居然恶毒的诅咒起安，那个他生命中深爱过的女人。他愤怒的叫她住口，可她越骂越有劲，他忍无可忍失手打了她一巴掌。她在留给他满脸的划痕后，再拿着家里的存折与她的行李就离开了这个家。
妻子走了，本来没有什么朋友的尘就更加冷清。这就让他有更多的时间来思念现在已经不属于他的安。安现在在干什么呢？应该是和她的老公在一起吃晚饭吧。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像以前的她和他那样，在吃饭的时候，都紧握着手，不愿意分开？想到这里，尘有些心酸。起身冲了个凉，然后躺在床上，静静的回忆起充满着幸福与辛酸的过去。
<一>
第一次遇到安，是在公司的年终聚上。那天，本来尘是要带当时的女朋友红一起参加聚餐的。可红总是一贯的态度，冷淡淡的说不去。所以尘只好一个人去参加聚餐。或者，如果红当初去了，这个故事里面受伤的人就不会多出安了。
那天聚会，坐在他旁边的就是安。安是公司驻另外一座城市办事处的职员。那时候的尘，还有着非常开朗活泼的一面。在用餐前的活动中，他还兴冲冲的参加了公司各种各样的游戏，玩得满头大汗。刚坐下座位，一边的安就贴心的递过纸巾。他心中一暖，接过纸巾，就和安攀谈起来。安不是惊艳的类型，但小巧的模样，非常耐看。安的话不多，一直是尘问她答。而尘同样是不擅于和陌生人搭腔，说了几句，就都沉默了。就这样，直到聚会结束，两个人谁也没有问对方的联络方法。
那天晚上，尘第一次理解了他的好友的选择。他的好友结婚了，新娘在尘他们的眼里，都远远配不上英俊优秀的新郎。可好友跟尘说，只因为一句话。那是一个冬日，他感到很冷很冷。她笑着握紧了他的手，说：让我来温暖你吧。就因为这句话，他有了娶她的念头。
有着如星子般黑亮眸子的安，递纸巾时微微的一笑，居然也让他起了怜惜的念头。可是，尘已经有了红，同居二年的女友，无论从责任还是从情感，都不能让他轻易有别的念头。
<二>
红是尘的初恋。他们是大学同学。可他们的恋情却并非始于校园。红在大学时，有过一个男友明，明和尘是室友。矮胖的外形，明一开学就猛追红宿舍的另位一位女生。在遭受严重打击之后，把目标转向红。红是一位很普通的女生，瘦瘦小小，来自农村。尘那时候，根本不懂男女之情，每天沉迷于看牒片与打电动。尘的家境，学习，长相都很普通，从来都不是什么风云人物，在校园里面安安静静的，没有什么贴心的朋友，更没有女孩子喜欢他。而、红和明在大二的时候，就同居了。那在当初还算保守的年代，足实让尘以及其它同学着实吃惊了一把。
三年一晃而过。毕业后，尘在学校与同学一起租了房子留了下来。找了一份看网吧的工作。红拒绝了家里亲戚帮她找的在银行的工作，也在学校租了房子，一心一意等待回家乡安顿的明。明信誓旦旦，答应她不久就来接她回去，然后举行婚礼。
可是明就这样一去不回。不打电话给红，也不回红打给他的寻呼。红绝望了，可日子还是要继续过。那段日子，她过得很苦。找不到合适的工作，身上的钱也不多了。她经常叫上楼下的尘以及其它同学一起吃饭，偶于也跟他们诉诉苦。
尘有时候看着她着实可怜。经常不露声色的救济她一点。慢慢的，他们走到了一起。说不清是同情，还是爱情。还记得第一次牵手时的场景。那是傍晚，他们碰巧坐在同一辆公共汽车。尘看到暮色中，红被人群挤得无处可逃，又够不上扶手，就牵起了她的手。就这么开始了。不久以后，在红的房间，他们做爱了。然后，她退掉了房子，搬到了他那。开始了他们的同居生涯。
刚开始的日子，也有过许多美好的回忆。尘那时23岁，红24岁。都是精力旺盛，身体强壮的年龄。当时的尘，对性就像水龙头，从一打开就喷射而出，奔腾不止。那时候的他们，工作是轻闲的，薪水是低薄的，可却还没有感觉到生活的压力。尘依旧在网吧拿着几百块钱的工资，红依旧找不到工作。无穷的精力，都被他们用来做爱。从网络，从A片中学来的各种各样的资势，都被他们一一实践过。因为新鲜，他们都很容易到达高潮。偶于的时候，他们还互相给对方口交，在性爱的巅峰中暴发，然后在沉沉的疲倦中，在身体极度的满足感中，一起睡着。可是除了做爱，红好像不喜欢尘的拥抱与亲吻。尘有些迷惑不解。他想或许女人都是这样吧。
就这样过了一年，红基本上处于半失业的状态。偶于找到了工作，工资也是很低的。不过尘并不介意，养活女人的气度他还是有的。尘不知道是因为宽容还是因为其它。他从不吃红的醋，也不在乎红曾经的同居史。从小，他就是被父亲打大的。所以对于温情，他比常人更渴望。既然已经开始了，他也不会后悔，只要红给他百分百的爱与温暖，就足够了。虽然她很普通，可是他不在乎。
一年后，一切都上了正轨。尘换了一家公司，工资也高了许多。虽然还依旧是普通的薪水一族。可比起同班同学来，他也算得上佼佼者。在年末，尘也带红见过父母。尘的父母虽然有些不喜欢红，可还是开明的接受了。
尘以为他的人生就是这样了。
可是从这个时候起，尘的生活彻底的改变了。
明回来了。在他无声无息离开红一年后，他又来找红。红犹豫的问尘，我去不去见他？尘想了想，就说：你去吧。然后红就去了。直到半夜红才回来。头发凌乱，脸色苍白。她只跟尘说了一句，他疯了。就背靠着尘睡了。尘想问些什么，可终究还是没有问。
但从此以后，红就不再像从前那样对尘了。歇业在家的红，依然像从前那么勤快。不需要他做一点家务。为他洗衣服做饭，给他做晚餐。可是，她的话越来越少，脸上几乎看不到笑容。并且，她比前更加拒绝尘的拥抱与亲吻，连做爱她也冷淡了许多。
尘很郁闷。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了这么大的变化。如果是因为明，红可以跟明走。他绝不会挽留下一个不爱他的女人在身边。问过她好几次，她总是沉默对待。他一直在用他的好脾气忍耐着。
可是有一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却伤透了他的心。那天晚上，他加班加到很晚。等到回到家时，红已经在床上睡着了。他看着她，觉得好笑。大热天的，她却连内衣都没脱下就睡了，包得那么严实。他静静的搂过她，手伸进她的衣服里面，想帮她脱下内衣。他只是怕她热，并且他只想让她更贴近他的身体一点。可没想到醒过来的她，居然重重的打了他的手一下。然后翻过身继续睡。
尘的心寒了。这就是他心甘情愿养活，全心全意对待的女人。居然可以这样对他。在这个家里，他看不到笑容，看不到生机，有时候加班加到很晚回来，她还怨气连天。她要是不爱他，她可以说清楚，他绝不会再挽留。
可是她不说分手。尘一提这个话题，她就用怨恨的表情沉默。毕竟是初恋，总有些不明不白的东西牵扯着他，再加上同学的身份，总让他下不了分手的决定。或许也是因为他性格中有一些懦弱的成份吧。只是从此以后，他和她很少亲热，也很少说话。
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虽然他只有大专学历，起点比较低。但工作还是日渐顺手。他是做技术的，从事网站开发工作。虽然他有活泼开朗的一面，但实质上，他还是趋向内向的性格。所以这份单凭技术吃饭，不需要应酬其它的工作，他非常珍惜也非常喜欢。经常自愿加班到深夜。
慢慢的，存了一些钱。尘帮红租了一个小小的门面，开始做点小生意。虽然赢利不多，但红总算有事做了。从此，两个人各忙各的。尘钻研他的程序，满心欢喜的做他的网站。红忙她的生意，每夜守店到十一点才回家。
就这样又过了一年。尘也去拜访了红的家长。红的亲生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异了。不过红的后父对她还是不错的。红有两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可只有红读过大学。所以当红的弟弟提出想去学门手艺而缺钱的时候。尘毫不犹豫的取了六千块钱叫红送过去。
转眼间，红就二十六岁了。她跟尘说，要结婚。尘犹豫的不肯点头。
事实上，尘除了懒了点，自认对红还是不错的。家里所有挣的钱都归红保管。自从毕业以后，不知道走什么桃花运，身边经常会有向他表示好感的女生。可他从没有真正的背叛过红。他并没有换人的想法，但对于结婚，他却有一种莫名的害怕。
可红并不理睬他的不情愿。自己脱关系把结婚所需要的各种手续都办了过来，就等着尘签字。手续的有效期是二个月。红每天都在催他。她甚至说：我宁愿我们结了婚再离婚，也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的住在一起。尘还是挣扎着，不想签字。
紧跟着发生的事情，让尘更不想签字。
<三>
因为安又出现了。
公司的网站主要是由他创办并运营的。同样，他也是网站论坛的坛主。论坛上的人很多，但大多都是公司的同事。过着泠清生活缺乏温暖的他，很贪恋BBS上的人气。他尽心尽量的维护着这个论坛。认真的写帖子，诚心的回帖子。论坛上面有一个原创天地的版块。可惜没什么人写。只有他的几篇文章孤零零的挂在哪儿。大伙儿都是到上面来灌个水，转个帖，打个哈哈，发发牢骚完事。可是那天，他在那里看到了几篇精致的小文章。轻松优美的文笔，诉说着淡淡的忧伤。文章引起了论坛的哄动，大家都在猜测是那一位同事的杰作？他也忍不住在论坛上发消息询问。她很快回了消息，留下了QQ号。
原来她就是安。她刚从办事处调回总公司。尘那刻不禁想到四个字：缘由天定。他们开始聊天。让他欣喜的是，这个细心的女孩，同样非常内秀，并且他们有太多的相似处。甚至在聊天的同时，他们都在看着同一部卡通片：腊笔小新。有时候他想，除了性别差异，他们俩就可以合并成一个人了。
他在公司呆的时间越来越久。在周末的时候，明明没什么事他还跑到公司来加班。因为安住在公司的宿舍。在上班的时候，他们用QQ聊天。一下班，他们就一起去公司食堂吃饭，然后找个地方继续聊。他也知道了更多关于安的事情。
安比尘小五岁，初中直接上的大专班，刚刚毕业，父母感情不合，有着不快乐的童年。有一个谈了大半年的男朋友。相似的人连命运都是相似的。安的爱情故事，就是尘的爱情故事的翻版。只不过安在故事里面扮演的是尘的角色。安刚毕业的时候，现在的男友平刚刚遭遇四年女友的背叛。安经常去安慰他，谁知一来二去的，周围的人都把平当作安的男朋友看待，久而久之，安也默认了这份关系。可是跟尘一样，安的爱情也是不幸的。安对这份感情付出了很多，但平却总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对爱情很自私。并且他还一直都跟以前的女朋友有着联络。安提出分手，平却总是以死相逼。
尘明白安文字中透露出的淡淡的忧伤从何而来。他很心疼她。这样柔弱的女孩应该是被呵护，被珍惜，被捧在手掌心上的。可她却要承受这么多的委屈。他不知道怎么帮她，但从她讲述的许多细节中，他认为平是一个不值得安去爱的男人。他力劝她坚决立场分，她无可奈何的摇着头。 安也问及尘的爱情。一开始尘只是淡淡的敷衍，后来聊得熟了，也跟安倾诉一二。但他坚持红还是爱他的。
但对于安，尘不知道是种怎样的感情。尘喜欢安，这个他能够确定，但他不知道这份喜欢够不够得上爱。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了。对于感情，尘一向是个软弱的人。此外他也不敢奢求安的爱。安在尘的心目中，是纯洁的，神圣的，至高无上的。她应该找更好的男人来爱她，而不是他。
手续的有效期越来越短。红每天都在尘耳边叨唠着签字。尘很烦，不知道如何是好。为了红着想，确实应该早日结婚。毕竟她年纪不小了，如果再晚结婚的话，以后就会是高龄产妇。可是，尘根本找不到结婚的喜悦。相反的，他每天都想逃，逃得远远的。
可是他不能逃。问题迟早都要面对。双方的父母都在催促他们早日把婚事办了，同学们也都知道他们俩快结婚的消息。在聊天的时候，安觉察到他的心神不宁。于是他把问题跟安说了。安沉默了半天，丢过来一句，结了吧，反正你也没有选择。尘心中一冷。晚上睡的时候他跟红说了一句，过几天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化蝶
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22/9。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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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卡
狗仔卡
发表于 2003-9-22 20:3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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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3-9-23 18:4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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