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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祖十六年,铜海二序有三子称神。其一名曰蔡朝艺,此子自称蔡伦之后(东汉造纸术发明家,宦官,汗。。。。。),逢课必睡,钟响则醒。睡时,雷声阵阵,涎液连连,旁若无人,无堪以扰;醒时,生龙活虎,精神奕奕,每与帝斗,屡败屡北;课钟又响,则绵绵然复会周公——人送外号“睡神”。其二为林某人,生性淫荡不羁,厚颜无耻,懦弱无能,□□□□□(留点颜面吧,作者删去X字)时人称“毛神”。其三为陈氏彬彬,慈颜佛态,事事可笑,处处能笑,笑时天摇地动,日月无光;其笑声响,其笑态狂,其笑姿丰;仿佛天下尽在一笑之中!人称“笑神”!此三人并称“铜海三神”。
——选自《史续·神异传》
我和陈彬彬,也许可以算的上是“不打不相识”。中学时代,哪怕是直到现在,我也从来没和哪个女生红过脸(偶脸是黑的~~~),陈彬彬是个例外。
其实,如果不是高一同班,甚至她是坐我前面,我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彬彬在8班也算个人物吧,但于我而言,一楼之隔,已成天涯。我是属于那种迟钝慢热的人,我也只关心我身边的人、事;所以,曾经被人笑话过是土包子;所以,就在前些日子,和一些老乡聚会的时候,当她们提起她们的“段花”、“名人”时,我一脸的茫然,她们也一脸的不解:以我平时的名声,似乎应该对这些人了若指掌的;其实她们不懂我,也不懂得,祖国未来的花朵是用来爱护的!哈哈!
高一的第一节课,至今还有印象:漂亮的班主任、新颖的班委选举、意外的提名,以及彬彬的姿态,确切的说,是她笑的姿态。老实说,当时的我,对于“官场”是极其淡薄的,有则来,无则罢;但对于狭促,我还是很热衷的。我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把笑也当作一种艺术来表演;我这么说,彬彬不要生气才好,哈哈。
第一次看到她笑,是要登台作竞选演讲:扭扭捏捏的上台,脸涨的通红,看样子是很羞涩的;连讲台的中央都不敢站,头垂得极低,半声不吭;大家正等得焦急,她突然抬起头,左手握拳,遮住鼻嘴,左顾右盼;正当大家以为她要有所作为了,她却又垂下了头;看她的身子在抖,嘴角在动,分明是在笑。那时候,一个叫汗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害羞的笑”?!我实在是无语了!她吱吱吭吭了半天,愣是没嘣出半个字,连班主任也受不了。多少年后,每当我模仿起这个经典的“羞涩之笑”,仍能让旧朋老友莞尔不止。
彬彬的笑,这么有意思,还是我的前桌, 我怎么会放过她呢?只是,她也太容易逗了,很简单的一个笑话,都能让她笑上半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像她笑的那么肆无忌惮的女人,仰天长笑的那种,振聋发聩的那种,70多人的大教室啊,她的笑能把全班的眼球都吸引过来,厚颜无耻如我,都替她不好意思了!但她仍然是笑,笑的这么毫无顾忌,平生也算是很少见的了。记得很夸张的一次是在晚自习,我轻轻讲了个冷笑话,人家是笑翻了肚皮,她却把桌子都笑翻了:手舞足蹈,连桌子都推翻了。那次是吓到我了。
日子就是这样,我每天逗逗她笑,偶尔也交流交流学习的心得;凭良心说,陈同学是一个很善良而且没有心机的女子,她不擅长于表达,但绝对会倾囊相授。她给你讲题或者经验的时候,一脸的认真和无奈,常常让我想笑又笑不出来。如果,没有后来的事情,这样的中美(彬彬英文很强,我中文基础还可以)战略合作伙伴关系,应该可以将我们的“双赢”局面推到一个新的历史高度。
嗯,好像跑题跑了很久了,是应该言归正传了;要说起我们的“打”,其实焦点是在一张破坏的椅子上。新的班级,却没有全新的课桌椅;不新也就罢了,其中还有个椅子,破败不堪,连站都站不住,上课的时候,还跟老师比声高,别提有多刺耳了。那个凳子,不断的换主人,可是,就是没有人去换。终于有一天,那个凳子轮到我们了,当时我是和李耿同桌;同学们,乡亲们,如果认识我们,你们应该知道,李耿的体积加上我的体重,一般的椅子都很难承受,何况那只年老体弱的东西!整整一节课啊,我和李耿战战兢兢,屁股都不敢动,像扎马似的。所以一下课,火那个大啊!当时,陈同学就坐在我的前面的,我记得上回这个椅子就是在她们那的,(她们上课的不舒服我还笑了的)怎么就换给我们了呢?反正一下课,我又把凳子换过来了。
人家回来当然不干了,那我也不干啊。以前大家换椅子,都是偷偷摸摸的,这次光明正大了,就什么都放到桌面了。刚开始还理论讲证据,到最后就连什么“你是劳动委员,当然就应该由你去换。”的话都出来了,慢慢的就升级了,吵架了,“骂人无好话”咯!反正到最后竟然一发不可收拾;现在想想,其实当时如果她慢声细语的央我去换个椅子,也许我就拉不下脸来和她吵了;也许,当时正是我每月的那几天?!哈哈!
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后来会那样。在我看来,其实也只是个小事件而已,但是吵都吵成这样了,也不全是我的错啊,我是不肯去认错的~!然而就是这样,我们从此再也没有讲过话,这个冷战那一个叫久啊!互相不说话也就罢了,天天黑脸孔对白眼球,整一个影响团结的典型。到最后连蔡老师也知道了,庭外调解无效,最后就把我们的座位调开了。我们闹的蛮凶的,其间有几个好朋友(我只记得其中有江小敏)都说想要为我们作和事佬,(老实说,那时候我还蛮希望能成功的)但是最后还是不了了之。
冷战从高一到高二,再到高三,丝毫不见有什么起色。那时候,我已经有我专心的所在了,也无所谓了;她当她的英语课代表,我当我的语文课代表;井水不犯河水,虽然不再针锋相对,但见面时总是板着面孔,总之是有她的地方没我,有我的地方没她就是了。时间一长,连历届的同学也看出了端倪。毕竟平时,我和大家都是打成一片的,这好像也不太像我的作风。
大胖曾经很义正言辞要我有点男子汉的风度,先去道歉,打开局面;虽然平时,我对大胖还是蛮尊重的,但是这回我还是没有听他的,不是拉不下脸,主要是,这个歉该怎么道我还真是不会!大家都这么大了,为了点小事,还真是没有必要。
高考很快就临近了,大家的学习热情很高,而且感情也很不错,经常一起玩;高三三的大阳台,不知道带给我们多少快乐!还记得,那是个暖和的午后,大家又在一起踢毽子。大胖向我招招手,我走过去;他递给我一张纸,上面是首古诗。大胖问我,你知道是谁写的吗?我知道。随口说了,大胖笑笑,不是我要问的,是彬彬问的;我感到有点不自在,就说“哦,那你去告诉她吧”但大胖不让我去玩了,“这是个机会”我没有办法,躲不开了。
但我实在还是无法面对。当时是很傻的,就坐在她后面的桌上,大声的背诵那首诗,还念出作者的名字。整个过程,陈同学一直都没有回过头来,但我能看到她的肩膀一直在抖,哈哈,她笑了。我也觉得自己像是完成了一件政治任务一样。现在想想,也许,这件事情就是我们之间的破冰之举吧!从这以后,虽然我们还是很少接触,但是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彬彬亮,东鑫凉”,史称“中美合作”。
中美合作事件之后,中美双方的关系还是很微妙的;见面了,尴尬的笑一下;再也不躲着对方了。这种状态一直到高考,到高考成绩出来,到录取通知书发到我们手上。也许是因为都是到北京读书,或者是因为上了心仪的学校,心情好,竟然也说话了!那时候经常去小玲子家,2个人是邻居,去的多了,见面多了,好像就都自然起来了。
然后就是到北京的事情了;出门在外嘛,自然都是要互相照应的!加上有马晓伟带着,我们几个在北京的老乡,在大一国庆的时候,逛故宫,游颐和园……我们拍了很多照片,那时候,俨然是很融洽了!我们开始有说有笑,但绝口不提往事。
其实,我们的学校说远也远,说近也近;虽说都是在北京,但一个在西北,一个在东南,整一个对角线。从政法到二外,快车高速加上地铁,也要2、3个小时;我去过她学校几次,她也来过我们学校;二外和政法一样,其实校园都不是很大,有些地方很相似。我去她们学校的时候,还能看到很多美女;每次去看她,就在林荫树下漫步,问些生活近况,说点将来打算,交往淡淡而自然。她帮过我几次忙,但我也没有向她道过谢,真正的朋友,是不用说这些的吧,我现在更习惯于把感激放在心里。
再后来,大家渐渐都忙了,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少了:毕业,找工作;听说她是在福清一家水产公司做一些类似翻译的工作,待遇还不错,整天陪着老板大鱼大虾。春节回家的时候,偶尔会在街上碰到;模样没有很大的变化,但是已经很少见到她从前那样笑了……
曾经,有一个笑神站在我的面前,挑战我毛神的地位;我没有忍让。等到笑过了,我才明白:人生最有意思的友谊莫过于此; 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的话,我会对那个笑神说:你笑吧!如果非要在这份友情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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