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watermark]已为人师,生活中大多数的时间便是和孩子们一同度过的,看着孩子们童真无邪的美好时光.待为人父的我也不禁怀念起自己的童年来了.
童年的时光大多是在"大兴"过的.大兴是个百年历史的老宅子,有着青苔班驳的院墙和断裂枯槁的青瓦檐宇,门有两个父亲那么高,厚实得很,一开一关都得吱吱呀呀地响.以至于好些年后,我还能清晰梦见那门开门关的声音。屋子极其简约的排布,住了多多少少二十四户人家。每天从清晨到掌灯都是巨大的交响。这其间,我感受着小社会般的变故,体味过温情,也保留了遗憾。
屋后就是海边的沙地,渔人们废弃了的小船更是成了我们的天堂。陈姓孩子年龄相仿的都聚集在一起,玩着“撒尿搅泥沙”的游戏。可是后来父亲不让我去玩,因为三岁的时候,姐姐背着我,在跳上船的那一瞬间把持不住中心,连着我一同扎到了船底下,那可是瓦砾石块的世界,我的额头深深地划了道口子,急渗而出的鲜血把姐姐们吓坏了,惊恐不已。幸好路过的邻居看到,急忙叫来我的父亲。等到父亲伯父赶了出来,我就只能模糊断续地看着忽明忽暗的天空了。
伤口好了以后,父亲便不准我们到屋后去玩耍。我的世界一下子空白了许多,大姐已经上了小学,二姐得帮着家务。已经有了完全行走能力的我,只好每天就着父亲钉的小凳子在厚厚的门板后面数落一天的历往。直到阿新的出现。
阿新也是我们本家的亲戚,只不过他父亲“走反”的时候成了平和人的女婿,后来索性到平和落了户,罕的回来了。阿新和我一样大,那时他的父母忙着农务,没时间管他,就把他送回东山,住在“大兴”。
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有着和我不一样的灵性。因为一样年纪的小孩子少,我们自然成了亲密的朋友。阿新是有着好多故事的人,仿佛的记忆中,有一场大雨,我跟着他穿梭在前厅后厅,听他一个接着一个的美好故事。什么“武松打老虎”、“老鼠偷吃灯油”、“钟馗抓鬼”……都有。时年的磨砺,我大抵忘了那么些故事的细节。但两个深蓝着装的小孩儿推着“吱呀”门板,交流着故事的场景深深留在我的脑海。
到了会认字的时候,父亲就开始要我写字了。本子是他装订的月历背面,当时家里没有钉书机,父亲就用绳子穿起来。大大的一本,每天父亲出工前就写好顶上一行,内容大都是阿拉伯数字。我的很多记忆也都停留在那些本子上,毕竟现在想来,那是一个父亲对儿子勇敢的期待。或者更重要的是,那些枯燥的数字终结了我和阿新的友谊吧——因为我开始我的学习生活不久,阿新便回了平和。
上了学,成绩也还不错。父亲便不再那么严厉,我也有机会重新到海边寻找我的欢乐。那时的海边没现在这么干净,好多的垃圾都直接排在沙滩上,海成了所有废弃物的收容。于是,许多的破衣服、破织物就缠绕成线状。我是能邀到些一样年纪的同学到海边游戏。很多的时候,就是拿着这样的“网”,在滩涂上捕小鱼。两个人扯上“网”的两头,到浅水有见鱼的地方迅速铺上,然后慢慢往沙上拉,;滤掉了水之后,一些透明的小指大的鱼儿便束手就擒了。抓到的鱼是不敢拿回家的,捡个罐头罐子,放上水,藏到沙滩上的石礁里,临走前还说了一大通让鱼儿保重的话。可好多次还没把心底里的话全说完,妈妈就找来了。虽然回家后父亲的“马桶刷”一点也不留情面,可童年的快乐也在这多梦的海边留下印记。
童年时所认识的朋友,现在街上偶然遇到也不再熟稔,那些关在铁皮罐头盒子的小鱼也似乎再找不着,可童年就像一个深色的印记,永远幸福地停留在我的美好心灵里。
[/watermark] |
|